——《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·说戒正仪篇》解读
济群法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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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次明一人已上别法。
  所谓别人法,是指人数不够的特殊情况。布萨本属僧团的大众集会,正常情况下,应该四人以上参加。但有些修行人可能独自一人或两三人住阿兰若,或在参学途中,总之,无法召集到四个以上的出家人。这种情况该如何举行布萨呢?这就是“别人法”解决的问题。

第一节 引用律制

  《律》云:若独住者,诣说戒堂,扫治,具调度,待客比丘来。[1]
  首先引用律典,说明人数不够时该如何做好布萨前的准备工作。
  “《律》云:若独住者,诣说戒堂,扫治,具调度,待客比丘来。”诣,到,旧时特指到尊长那里,现以此表示说戒堂之尊贵。调度,众物之通名,即敷坐具、具水瓶、洗足瓶、燃灯火、具舍罗等。《四分律》说,如果是一人独住,到了说戒的那一天,应该前往说戒堂打扫卫生,把说戒需要的各种法器用具都准备好,等待客比丘前来。当然,这天未必会有客比丘来,但不论情况如何,自己都要做好准备工作。

第二节 正辩别法

一、众  法

  若四人已上,白说戒。[2]
  有多少客比丘来,人数是不一定的,这就分为几种情况。首先,如果有四个或四个以上的出家人,就按众法,即正常的诵戒仪轨来操作,先白告,然后说戒。

二、对首法

  若三人,各各修仪,更互说云:“二大德一心念,今僧十五日说戒,我某甲清净(三说)。”若二人相向,彼此如上三说。[3]
  如果加上客比丘只有两三人,只能行对首法。所谓对首,即彼此之间相对而言。又是怎么说的呢?
  “若三人,各各修仪,更互说云:二大德一心念,今僧十五日说戒,我某甲清净。”如果是三个人,应该各自具足威仪,即律中常说的偏袒右肩、互跪合掌等。然后,其中一人对着其他两人说:“请两位大德一心忆念,今天是十五日,僧众说戒的日子,我某某(自称法名)戒行清净,没有犯戒。”这样说上三遍。
  “若二人相向,彼此如上三说。”如果是两个人,也是同样的做法。按照以上所说的内容,各自说三遍。

三、心念法

  布萨虽然属于众法,但如果比丘独自住在山林或阿兰若修道,住处附近没有其他人,布萨当天也没有客比丘到来,这样的情况下,佛陀开许用心念法。
  1. 明说戒
  若一人,心念口言:“今僧十五日说戒,我某甲清净(三说)。”若独行山野,聚落无人,亦同此法。[4]
  心念法,是说明布萨日独自一人时应该怎么说戒。
  “若一人,心念口言:今僧十五日说戒,我某甲清净(三说)。”如果在布萨日独自一人,就要一心忆念说戒之事,然后说:“今天是十五日,僧团说戒的日子,我某某(自称法名)持戒清净,没有犯戒。”这样说上三遍。
  “若独行山野,聚落无人,亦同此法。”如果在参学途中,一人独自走在山野,或虽处城市,但周围没有其他出家人的时候,也可以使用心念法。
  2. 有罪先发露
  若有罪者,不应净法。小罪,责心已便说。若有重,吉罗已上,有疑及识,或云发露,或云待人,律无明断。今准通解,云须发露。云:“今日众僧说戒,我犯某罪,不应说戒布萨(三说)。”
  《五百问》云:一比丘住处有界,至布萨日,先向四方僧忏悔。三说已,独坐广诵戒本。[5]

  前面所说都是戒行清净的情况,如果自己犯戒了,而且没有其他僧众可以为自己忏罪,又该如何处理呢?
  “若有罪者,不应净法。”如果独住比丘有了过错,戒行不清净了,必须先行忏悔,否则就不能说戒。
  “小罪,责心已便说。”犯戒有轻重不同。如果是小小的过错,犯戒者只要自我谴责一番,就可以开始说戒。
  “若有重,吉罗已上,有疑及识,或云发露,或云待人,律无明断。”如果所犯是吉罗以上的重罪,其中有两种情况,一是疑心自己犯戒,一是确定自己犯戒,又该如何行事?是现在自己发露,还是等有了人之后发露?戒律中并没有明确的规定。
  “今准通解,云须发露。云:今日众僧说戒,我犯某罪,不应说戒布萨。”现在按照通常的做法,自己必须先行发露。应该说:今天是僧众说戒的日子,我犯了什么罪行,没有资格参加说戒。这样说上三遍。如果犯的是重罪,仅仅通过责心是不能忏罪还净的,所以要作这样一个表态,让自己安住在惭愧心中。虽然此刻没资格说戒,但不能忘记布萨,否则就错上加错了。
  “《五百问》云:一比丘住处有界,至布萨日,先向四方僧忏悔。三说已,独坐广诵戒本。”《五百问》说,如果所在界内只有一位比丘独住,到了布萨这天,就要先向四方僧众忏悔。说了三遍之后,可以独自坐下读诵戒本。
  布萨的相关内容,到此结束。

【注释】
[1]《四分律》卷 46,T22-905 中
尔时说戒日,有一比丘住处,心自念言:“佛制戒,应和合集一处说戒,我今当云何?”即语诸比丘。诸比丘往白佛,佛言:“汝等善听!若说戒日,有一比丘住者,彼比丘应诣说戒堂,扫洒令净,敷座具,具澡水瓶、洗足瓶,然灯火,具舍罗。”
[2]《四分律》卷 46,T22-905 中
若有客比丘来,若四,若过四,应先白已,然后说戒。
[3]《四分律》卷 46,T22-905 中
若有三人,各各相向说 :“今僧十五日说戒,我某甲清净。”如是三说。若有二人,亦相向说 :“今僧十五日说戒,我某甲清净。”如是三说。
[4]《四分律》卷 46,T22-905 中
若有一人,应心念口言 :“今日众僧十五日说戒,我某甲清净。”如是三说。
[5]《佛说目连问戒律中五百轻重事经》卷 1,T24-985 下
有一住处有界 , 一比丘亦可打揵槌广说戒。先向四方僧忏悔,然后说。亦可三语。三语者,谓三说。